(英譯中:中國人權)
譚競嫦(中國人權執行主任):我代表中國人權歡迎西藏和印度的格爾登寺住持、精神領袖格爾登仁波切,也歡迎今天與會的中國、香港和紐約新聞媒體的朋友們。2011年3月以來發生的一系列藏人自焚事件是西藏人權狀況駭人聽聞的寫照,它是與中國整體人權狀況相聯繫的一部分。包括維權人士、律師、記者和上訪人士在內的大陸漢族人,同樣受到當局的暴力對待、騷擾、拘留和強迫失蹤。兩個著名的案例,一個是陳光誠和他全家被毆打、軟禁,另一個是高智晟繼續被失蹤。由於中國當局對信息的控制,外界難以獲取實際情況的準確信息。我們希望這次與仁波切的見面將有助於國際媒體理解和報導西藏問題。
格爾登仁波切(藏語發言,英文翻譯):我先來介紹一下自己。我的名字是格爾登圖庫(活佛),我是11世格爾登仁波切,多年來一直與西藏人民心心相印、骨肉相連。
我想主要講一下西藏目前正在出現的緊急形勢,尤其是在西藏阿壩這個地區。
這一備受關注的緊急形勢之所以在阿壩出現,是因為這一地區的藏人遭受了持續三代人的創傷。
第一代藏人的創傷可追溯到1935年,第二代是在1958至1966年,即文化大革命和所謂的「民主改革期間」。第三代創傷是中國當局從1998年開始進行的愛國主義再教育運動,這個創傷此刻正在撕開西藏的心臟。
為什麼在西藏,尤其是阿壩地區,會發生這種情況呢?中國政府一直在整個西藏,尤其是在阿壩地區進行嚴厲的鎮壓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從今年3月以來當局把寺院分成很多小組,對僧人進行愛國主義再教育運動,幾乎不分晝夜地對僧人住處進行任意搜查。當局的強力鎮壓,已經使藏人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現在請提問題。
問【所有問題均由譚競嫦代為讀出,除非另有說明】: 第一個問題來自《華爾街日報》:「是什麼原因觸發或催生了自焚事件?」
答【格爾登仁波切用藏語回答問題,然後翻譯成英文,除非另有說明】:主要原因其實就是毛澤東說過的那句話:「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正是由於中國政府在西藏進行的鎮壓,於是自焚這種反抗形式便在西藏產生了。
自2008年以來,當局在阿壩的格爾登寺院不斷加大的鎮壓力度,確實已經達到了藏人的爆發點。
問:這一組問題是《金融時報》和《華爾街日報》提出的。首先是《金融時報》的問題:「在一系列自焚事件發生的背景下,中國當局在西藏地區採取的安全措施——部隊的部署、宵禁——有什麼變化?在這一背景下,當局採取了哪些新的鎮壓措施?具體是什麼?為什麼自焚事件仍在擴大?」第二個問題,來自《華爾街日報》:「明顯的騷亂僅僅在以格爾登為中心的地區出現,還是已經蔓延到其它寺廟?如果蔓延開來的話,是哪些寺廟?」
答:總體上講,當局的鎮壓是在西藏各地進行的。鎮壓的強度實際上相當於對整個西藏實行了戒嚴。
事實上,藏人在西藏自治區和自治州這些地方非但沒有享受到更大的自治,反而比生活在大陸的中國人遭受更大的壓迫。
藏人沒有環境保護的權利,沒有宗教自由的權利,沒有行動自由。這些就是藏人一直受壓迫的例子。
雖然當局這些對藏人的壓迫政策是在整個西藏實行,但是從2008年以來,阿壩地區遭到了更嚴厲的鎮壓。
自2011年3月以來,當局對僧人進行夜以繼日的愛國主義再教育運動,包括對寺院任意搜查;在整個寺院裡安裝閉路攝像頭、竊聽設施和觀察塔樓;圍捕數百僧人,拘留在秘密地點,其中許多人遭到酷刑。這些就是中國當局在阿壩進行嚴厲鎮壓的例子。
2008年,我們曾目擊中國當局對阿壩格爾登寺院進行的非常嚴厲的鎮壓。從今年3月開始,我們看到這樣的鎮壓再次在寺院發生。為了對僧人加速進行愛國主義再教育,他們把僧人分成55個小組。800名中國政府的官員進駐寺院,迫使僧人處於極度恐懼和絕望的狀態。
雖然名義上叫「再教育」,實際上僧人卻處於被監禁的狀態。
當局定期對僧人們進行盤問,問他們的看法改變了沒有,立場轉變了沒有?只要他們的觀點還沒有改變,當局就威脅要毀了他們的寺院。
在這種情況下,格爾登寺院的僧人陷入極大的絕望之中。他們發覺,除了訴諸非暴力反抗中最有力的方式來表達他們反對中國的統治,別無選擇。藏人採取自焚行動,避免傷害任何一個漢人,以非暴力的方式抗議中國政府。
中國政府一直對格爾登寺進行鎮壓,好像只有那裡會發生絕望行動,其實不然,這種反抗方式已經擴大到西藏其它地方,包括道孚和甘孜。
採取自焚反抗方式的藏人沒有性別或社會群體之分。他們代表了西藏社會的各個部分,包括僧人和世俗階層,男人和婦女。
通過這樣的行動,他們試圖表達藏人的終極願望和藏人迄今所遭受的終極苦難。
如果當局撤出軍隊、停止再教育、改變核心政策,中國政府可以在一夜之間使自焚行動停止。
中國政府在西藏的鎮壓是一系列自焚事件發生的根源。只要這些根本原因沒有改變,只要這些根本原因還存在,後果就會繼續出現。
現在,中國政府通過實行鎮壓政策,正在把西藏問題變為西藏地區的民族衝突。
造成這種局面的主要原因之一,同時也是一個事實,那就是中國的司法體制完全不公平,完全不公正。
比如,平措1的叔叔們在平措採取自焚行動時試圖救他——但他們卻被控殺害平措。受害者被指控為罪犯。這是不公正的根本原因。
中國的司法制度很大一部分已經被腐敗和金錢收買了。
問:《多倫多星報》的問題是:「11名僧侶和尼姑自焚,據報導其中6人已經死亡;其他5人的情況怎麼樣?」還有一個問題:「到目前為止,今年上半年300名從格爾登寺院被帶走的僧人現在情況怎樣了?」
答:我們知道在自焚的藏人中已有6人死亡。關於其他人,我們瞭解到的是,中國政府把他們帶走了,之後有關這些人的下落音訊全無。因此,到目前為止,這些人是活是死,中國政府對我們和全世界封鎖了有關消息,沒有任何一點有關他們下落的消息。
我們所知道的消息是,被當局從寺院被強行帶走的300名僧人,其中一些人可能已經獲釋或是允許回去,其中有些可能已經逃回來了。但到目前為止,有關他們大部分人的下落,還是沒有可確認證實的消息。
問:《華爾街日報》的問題:「人們對達賴喇嘛和噶瑪巴喇嘛對自焚發表的聲明有什麼反應,如果他們知道這些聲明的話。」
答:達賴喇嘛和噶瑪巴喇嘛都說這些自焚在西藏發生的主要原因是中國政府不斷強化的鎮壓。我們知道,中國政府結束其鎮壓之日,就是這些絕望行動停止之時。
達賴喇嘛的主要觀點是要通過對話解決西藏問題,解決衝突。
沒有任何軍事暴力統治能夠解決任何衝突。因此,我們認為絕對重要的是,中國領導人和官員們要認識到,只有通過和平、非暴力和對話的方式才是解決這一問題的唯一途徑。他們應該拿出勇氣和遠見這樣做。
中國官員和西藏當局,他們現在在西藏使用的方式還是上個世紀的。我有時懷疑北京中央政府是否瞭解某些地方當局在做什麼,他們在使用什麼方式解決問題。要麼中國政府不知道地方當局的所作所為、不知道他們正在西藏實行最嚴厲的鎮壓措施,如果他們瞭解情況的話,那麼,我們就要敦促北京領導人允許國際社會到西藏去訪問,允許世界媒體到西藏去採訪,讓我們去看看那裡發生的真實情況。
所以,中國政府不允許任何外面的人和媒體到西藏去這一事實,就暴露了中國政府知道他們正在隱瞞某些在西藏發生的事情這個事實。
如果你有真相,就讓世界看看。
問:下面是德國《萊比錫人民報》的問題:「派駐在格爾登寺院的800名官員現在是否還在那裡?他們是從哪裡來的?是政府的哪些部門?是格爾登地區的還是其它地方的?他們究竟在那裡幹什麼?」
答:到目前為止,我們知道的是曾經派駐格爾登寺院的800名官員人數已經減少到300至400人了。他們大部分來自四川省4個不同的縣。
問:他們在那裡做什麼?
答:目前,人們在說格爾登寺院所有的管理權已經被強行剝奪,或者說被阿壩州政府官員篡奪。這些官員在寺院裡所做的就是監視僧人在寺院裡的活動,他們還負責在寺院開展日常的再教育活動。
問:這裡有兩個來自《衛報》和《南華早報》的問題:「尊者能不能談一下自己的情況?是什麼時候離開西藏的?是否打算回去?以前有沒有這樣對外發言?想要傳遞的信息是什麼?尊者擔任住持有多久了?現在住在哪裡?印度?」
答: 1959年,我逃離西藏,到印度流亡。1984 或1985年,我曾可以短暫返回西藏。現在,我住在達蘭薩拉。我一直深切渴望回到西藏,事實上,我常常要求中國政府准許我返回西藏。如果有這樣的機會,如果我們獲得被允許返回的自由,那麼任何一個藏人都願意回到西藏。此外,我還有一個非常強烈的願望,那就是瞭解西藏的現實狀況。
問:《衛報》提的另一個問題是:「尊者以前有沒有這樣對外發言過?這樣做有什麼後果?」
答:我現在之所以非常強烈地對外發言,完全是因為西藏的形勢極端嚴峻,主要發生在與我個人關係密切的阿壩格爾登寺院周圍。
我現在之所以非常強烈地對外發言的另一個原因,是為了公佈正在發生的事件真相,因為中國政府一直對它自己的人民——中國人——隱瞞真相,他們開動宣傳機器傳播假消息,告訴老百姓,西藏發生的事件並不是因為西藏人要自由。他們一直編造有關西藏局勢的故事。這就是為什麼我必須說出真相,這樣人民就會發現中國政府在隱瞞什麼。
比如,在格爾登寺院有一個房間是專門存放舊的使用過的武器的,這些用過的武器是過去藏人發誓不再殺害動物後交出來的。中國政府一直告訴媒體和老百姓,寺院藏著這些武器是因為僧侶正在打算對中國政府發動戰爭。
由於中國政府一直向其老百姓散佈這種謊言,因此我要利用這一機會說出真相。
我所盡力關注的是,採取這一立場和行動所產生的影響和結果,會使公眾瞭解事實的真相。
問:這裡有來自《金融時報》、《衛報》、公共電台、《南華早報》、《華爾街日報》、《萊比錫人民報》的問題。有一組問題是關於如何理解寺院內人員結構的。「什麼時候僧侶被分成55個不同小組的?2008年,還是今年自焚發生之後?在這些小組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格爾登有多少僧侶?目前格爾登寺裡最資深的喇嘛是誰?他現在的情況如何?中國當局有沒有安插一些親信進來?」
問:把僧侶分成55個小組,是從今年3月開始的。在 2008年,僧侶被分成8個組。中國政府通過這些小組來開展愛國主義再教育運動。這些小組是落實再教育運動的方式。
當局把僧侶分成55個小組所要達到的唯一真正目的,是通過這些小組,可以對僧侶定期審問和批鬥,問他們是不是已經改變了自己的看法,是不是已經對西藏政治和中國政府形成了新的看法。
當局有一本進行愛國主義再教育運動的教科書。這本分發的教科書是以最美好的漂亮言辭開頭的,但是一旦你讀完全書,簡單來說,這本書就是要求僧侶應該服從中國當局,並按照他們命令的每一件事去做。
問:公共電台提出的問題是:「仁波切是怎麼知道所有這些事情的?」《衛報》的最後一個問題是:「在中國沒有改變政策和行為的情況下,尊者是否會告誡僧侶不要自焚?」
答:關於前面提到的還有多少僧侶留在格爾登寺的問題,目前很難確定僧侶的人數,因為信息渠道已經被切斷。
不過:一直有一些不同的地下渠道,人們通過這些渠道把消息傳給我們。最重要的是,因為當地的人民把我當作值得信任的人,因為他們有信仰,信任我,他們努力為我蒐集所有這些不同的消息。
那些努力將消息傳遞給外界的人的處境令人關切。不管是文件、數字、圖像或任何數據,哪怕只是一個小消息,他們都有可能為此而遭到中國當局非常嚴厲的懲罰。即使中國當局並不確定某個藏人是否與外界進行聯絡,或把這類消息傳遞出來,只要當局懷疑,就會立刻把他們關進監獄。
這裡有很多藏人僅僅因為被懷疑把有關抗議的消息傳給外界,就被關進監獄的案例。
只要中國政府不放鬆在西藏的鎮壓,那麼生活在那裡的西藏人民就有權利做出他們自己的選擇是否採取這樣的行動。他們被迫採取這類行動是因為他們沒有其它選擇。由於這種情況,由於不是我們從一開始告訴他們要採取這樣的行動,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我感到我們沒有道德權威或權利去告訴他們要做什麼和不做什麼。
作為一個佛教高僧和修煉者,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任何人遭受折磨,更不要說去死了。
每次有人以這樣的行動來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們都會產生巨大的痛苦,因為西藏人口很少,是一個很小的族群,特別是這些藏人展現了巨大的勇氣和對他們家鄉的愛。這樣的損失使我們感到更大的悲傷。
我們的文化使我們哪怕看到一個蟲子死亡,都會產生巨大的失落感和痛苦。
問:《華爾街日報》的問題是:「請說明一下在格爾登寺院是否真的有一個你的『競爭對手』?」《萊比錫人民報》的問題是一個前面提出而還沒有回答的問題:「格爾登寺院現在有多少僧侶?」 然後是《南華早報》的問題,也是前面提出的:「尊者能否描述一下寺院的情況,以及現在僧侶們的狀態?」
答:在格爾登寺院的四個方向上現在正在建四座樓,以便加強監控僧侶的所有活動。阿壩州當局奪走了寺院的全部權力,直到明年3月。僧侶被告知,如果他們表現好,這些權力會還給寺院。
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聽到任何有關中國政府任命格爾登寺院類似「官方喇嘛」的消息。但是,顯然中國當局一直在格爾登寺院對一些喇嘛施加壓力,希望這些喇嘛可以變成與我們對抗的對手。
他們還炮製了很多假新聞、假消息,在寺院裡傳播假信息,以便使這些人轉而和我們對抗。大部分假消息似乎是針對著中國老百姓編造的。
到目前為止,格爾登寺院的每一個僧侶都生活在恐怖的氣氛中,整個地區都瀰漫著恐懼氣氛。每一個人都擔心不知什麼時候中國的司法制度會把一個可怕的假罪名安到他們頭上。
所以,這是一種恐怖氣氛,目前他們就是在這種氣氛裡生活。
譚競嫦(中國人權):我這裡有一個問題。你能不能介紹下你自己和所代表的媒體?
藍青(自由亞洲電台):是的,我是自由亞洲電台的藍青。
我的問題是,我們知道胡錦濤曾經擔任過西藏的領導人。那時,他動用軍隊鎮壓西藏民眾;他手上是有血的。現在他是國家的主要領導人。你知道共產黨的統治者誰強硬誰就能往上升,現在他已經到了這個位子。那麼,你怎麼會覺得他們仍有興趣進行對話呢?我們知道達賴喇嘛長期以來一直要求對話,但是他們(中共領導人)完全沒有興趣。
有消息說,胡錦濤是經過考驗的——通過他在西藏的表現——然後成為可以被放在這個領導位置上的人。
答:這是中國政府和中共黨文化造成的,他們總是說什麼是不能做的,什麼是不應該做的,什麼是不允許人民做的。
中國當局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使用暴力和殘忍手段,在這一點上,所有領導人是團結一致的。如果有人對這個政策提出異議,領導層馬上會認為這個人非常可疑。從最高層領導到基層官員,這是他們都認同的文化。任何人要對這種政策提出不同看法,都需要非凡的勇氣。目前中國政府的領導人沒有這種勇氣和眼光。
當我們說要通過對話來解決問題的時候,我們不光是指胡錦濤,也不光是指現在的中國政府,我們在談到對話的時候,我們所指的是在一個很長的時期,一個解決這一危機的長遠政策。即便為解決這個問題可能需要數代人的努力,我們堅持非暴力對話。
問: 《衛報》希望澄清一個問題:「自焚的總數是不是11人?」另外,《華爾街日報》想知道仁波切的年齡。
答:如果我們只計算在西藏已經採取自焚行動的人,自3月到目前為止,可以確認的數字是11人。有些發生在偏遠農村地區的自焚事件不很確定,缺乏確切的消息和文件。不過,西藏的11人自焚是可以確認的數字。
在西藏之外的流亡藏人中,一位年輕藏人男子,過去是西藏青年大會的成員,最近試圖在德里中國大使館前自焚。我們也知道在尼泊爾有一名西藏僧人上週試圖自焚。
根據藏歷,我是1942年出生的,現年70歲。
問:最後一個問題,是《南華早報》提出的:「能不能請仁波切確認一下他在藏傳佛教等級制度中的級別和地位?」
翻譯Tendor(自由西藏國際學聯): 現在,我來以第三者的角度談談這個問題,以我個人的身份發言。格爾登寺院有許多分院,這有點像連鎖店。不僅在阿壩,還有在安多,所有與各格爾登寺院有關的人員加起來總數有數萬之多。許多世代以來,仁波切是他們這個等級制度中的最高首腦。
滿洲皇帝曾有一個制度,兩次授予仁波切呼圖克圖(蒙古語聖者之意)稱號。
西藏五世達賴喇嘛在位時期,曾授予仁波切的前世「戎布法主」稱號。現在十四世達賴喇嘛在位期間,授予仁波切以「朱古納松」(清代中央政府授予西藏和蒙古地區具德高僧的封號)稱號,這通常可以翻譯為「三大化身」,但請不要引用我的翻譯, 我擔當不起。
現在,仁波切擁有普通退休喇嘛的高貴地位。
譚競嫦(中國人權):我們感謝每一位與會者,特別要感謝遠方與會者的耐心。這是中國人權第一次主辦遠程視頻記者會。我們希望下一次能更加順利。我們將把一些詞的拼法和後續消息傳給所有與會者人。再一次感謝所有與會者,感謝在紐約現場的與會者。感謝各位,感謝仁波切,感謝Tendor精彩的翻譯。謝謝!
編者註釋
1. 平措,20歲,西藏阿壩僧人,於2011年3月16日自焚,是第一位自焚的藏人,第二天死亡。 ^